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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植物紀錄}蟲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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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│ #蟲屎 │ 在低海拔地區算是很常見的樹種,好幾次與蟲屎的相遇就是在平凡的馬路邊,而且和其他植物緊密的長在一起,所以整理照片才發現竟然沒有半張蟲屎樹的獨照。 一般聽到植物叫「蟲屎」,應該都是一臉問號,關於蟲屎的命名有許多種說法,不外乎是把它全身上下像「蟲屎」的地方指出來,剛好陸續有拍到這些特徵,就來一起瞧瞧到底誰比較像蟲屎: 1.葉片基部不規則突起的褐色腺體。 2.樹下大量落下的雄花乾燥後。 3.枝、葉、果實上附著的褐色星狀毛。 4.成串的圓球狀果實。 這幾種大概是最常見的,實際原因雖然還找不到,但卻激發大家想盡辦法觀察蟲屎的特徵,也算是意外的樂趣。 │ #大戟科 Euphorbiaceae │Melanolepis multiglandulosa │特徵 喬木。枝、葉柄、葉背、果常被毛茸,單葉互生於枝條先端,柄長大約等於葉身長,圓葉卵形或心形,先端漸尖,葉緣鋸齒狀,幼葉可見3-5裂,掌狀脈。總狀花序,單性花,無花瓣。雄花淡黃綠色,雄蕊多數,花萼4-5片;雌花土黃色,柱頭3叉,花萼表面被褐色絨毛。蒴果圓球形,直徑僅約1公分,有2-3條凹痕。 幼株葉片3~5裂 葉片基部腺體 掉落的雄花 未熟的球形蒴果 成熟後蒴果開裂露出種子

20180414-15 關西渡南古道工作假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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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苗淺山綠意 近幾年南來北往的次數多,車行過苗栗、新竹一帶,窗外滿山的青綠樹林,被我列為必得好好欣賞的美景之一,在春夏之交,翠綠山林中還會冒出一團團白色的桐花。丘陵地的開發劣勢,成為保育環境的優勢,同時也讓歷史痕跡得以保存,怪不得竹苗的步道路線,可以佔整個浪漫台三線沿線步道(含桃竹苗中四縣市)的八成。 古道前世今生 這一次來到關西,位於牛欄河與鳳山溪匯流處,主要聚落發展於這一帶面積最大的河階地上,這樣的地利,使得關西成為過去新竹山區重要的物資交換中心。而溪流兩岸的交通向來是體現先人智慧的一件事,從最早渡船,而今留有「渡船頭」的地名;後發展出木造便橋,再到石造堅固耐用的橋樑。而原本無橋可走時,在山邊開闢了步道,連接上南片至渡船頭的交通─如今稱為「渡南古道」。隨時間更迭,南山大橋帶來了便利,人們無須再多步行繞道至渡船頭才能前往關西,日久渡南古道荒廢,大自然收回了路權,姑婆芋、藤蔓草木淹沒路跡。 渡南古道重現.找路的意義 由於古道沿線在過去曾施作駁坎,在部分路段甚至是有多層梯田種植果樹,如何找到最好走的路徑須費一番工夫,所幸這些工作團隊都已經先調查好了,我們志工來此,負責分工清理步道面,開一條讓人一眼就能辨識路徑,主要的工作有清理路跡、削邊坡、作好洩水坡度。自上次在大武部落體會到什麼叫做「讓人走起來安心的寬度」,這一次削起坡來倒是得心應手,而此次又新體驗到「讓人走起來安心的高度」,學習鋸掉過低的果樹枝條,如何選擇切點、判斷腐壞的枝條、怎麼下手才能降低對樹的傷害等等。 就如在台南喜歡往山裡走那些產業道路,雖然自己覺得樂趣滿滿,但旁人眼裡大概是有點吃飽太閒的,有些路荒廢了就荒廢了吧!花那麼大力氣去清理會有人走? 確實山裡的路若常有人走,即使不特別維護,路跡仍會很清楚,你就知道對某些人來講這條路還有點意義,通往某些特別的地方、或是乘載些許兒時記憶。這條渡南古道,對當地中壯年以上的人來說,大概就有一些兒時記憶,他們自己平時會不會去走,我不知道,但至少未來可以帶人去走,旅人也好、返鄉的人也好、早晨散步的人也好,相信那會是一個讓人忘卻煩憂,走進自然、走進歷史的幽徑。 路徑串起的文化內涵 兩天的行程下來發現,關西鎮上在歷史文化的保存與應用算是活絡的,導覽內容、路線、點位的串聯,有其歷史脈絡且平易近人、深入淺出,地方運用古蹟舉辦文化活動、音樂會等也頗為頻繁。

【春天百花】台三線上的苦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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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三線上南化一帶,有一棵樹突兀地從山坡頂上長出來,每次經過都想拍個照卻找不到立足點。下午遠遠的就看到它開滿了滿樹紫白色花,太美了。  若是想靠近一點從下方大馬路上抬頭是看不到的,因為一整排芒果樹擋著,更近一點才發現有一條農路,碰運氣把車騎進去,發現這還不錯的角度。  在這繁花盛開的季節,往返台三線是最易讓人分心的,一路上有火焰木、風鈴木、苦楝,還有整個山頭,黃的、紅的芒果花,很快到了夏季果實套袋,又是另一番景緻,整座山白花花的。 這樣的生命力,讓我想起蕭紅的《呼蘭河傳》,有一個章節描述著她和爺爺的後園,四季生命消長,描寫得很生動。 「花開了,就像花睡醒了似的。鳥飛了,就像鳥上天了似的。蟲子叫了,就像蟲子在說話似的。一切都活了。都有無限的本領,要做什麼,就做什麼。要怎麼樣,就怎麼樣。都是自由的。」 ---蕭紅《呼蘭河傳》

【2017尼泊爾ABC徒步記行】心靈徒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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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無論是作為作者還是讀者,我們都應該去尋找讓外在旅程得以反映內在旅程的方法。這不僅是出色遊記的意義,也是生活本身的意義。」-Adam Hochschild. Telling True Stories: A Nonfiction Writers’ Guide from the Nieman Foundation at Harvard University. 大概是想呼應旅途中讀到的這一段文字, 回來後的旅行分享,命題為 「A big hug from Annapurna:一趟始於失序,終於療癒的心靈徒步」 。始於失序,除了在行程上真的是一開始就有點混亂,先是出發前兩個月,年初原本決定要去的越南,最後忍不住心中對於喜馬拉雅山的偏愛,改變心意回到和夥伴一開始約好的目的地─尼泊爾藍塘徒步;後又因藍塘地區已進入淡季,食宿方面不好安排,改至ABC路線,好在這兩條路線需要的裝備是差不多。 而在心境上,自己也確實是在忙完年中的大活動後,覺得所有事情都一團混亂,卻又缺乏精力一個人好好整理。可以說是帶著一個急於從工作岡位上逃離的心情,添購裝備、訓練自己、整裝、出發,沒有很倉皇,但迫切渴望到一個沒有熟人、沒有訊息、沒有工作的地方。 可以說就是把自己放出去,看可以走多遠、走多久,或多或少也可以順便整理一下日漸雜亂的腦袋。 我們從高雄出發,途經吉隆坡機場,再到加德滿都 ,這麼長時間的飛行經驗對我來說是第一次,些微的緊張是有的,更多的是對新事物的觀察。在這段長距離移動的時間裡,不斷迎來的新事物,對身心的刺激,是有趣的,有點像是在重新定位或調適,透過不斷的觀察、比較、思考,或許更清楚自己的、別人的想法,從而瞭解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樣子,以及怎麼看這個世界。 這樣的練習一直持續在整個旅途當中。 雖然說腦袋仍舊一直運轉,但心確確實實是安定的,尤其在開始徒步行程的那一刻起,就覺得很安心,現在回想起來或許那過程是這樣不疾不徐地。 路就在那, 分配了每天的路程, 慢走 快走 都能到。 走慢一些 沿途入眼的風景就多一些; 走快一些 休息坐看遠山的時光就多一些。 有時就跟著前人的腳步, 安心的被帶領向前; 有時獨行, 讓自己好奇的眼光伸展開來。 不急 不慌 有時候忙一點沒關係。 回來後,逢年底和過年前,即使過著稍微忙碌一點的日子,也是每日每夜地整理著在尼泊爾的見

【書】別睡,這裡有蛇!:一個語言學家在亞馬遜叢林 (Don’t Sleep, There Are Snakes: Life and Language in the Amazonian Jungle)

「後殖民的理論一直告訴著我們,蘭嶼或原住民部落的差異或現代建設的落差,不是一種『缺陷』,然而這種『落差』卻經常在學生的思維中解讀成『落後』,因此他們是『有待提升』的。建構出『我們出隊』的道德正當性。客觀的空間距離、資源配置的問題,滑到種族文明高/低落差的主觀感知領域。於是偏鄉永遠是『不幸福』(沒有人問過居民偏遠是否就不幸?),或至少沒住城市的人那樣的幸福。於是「價值觀」被統一了,統治族群、既得利益者的觀點,才能斷開原住民的魂結及鎖鍊!學生們永遠從自己的生活或平地經驗,想去扭轉、改變對方,『讓他們跟我所熟知的一樣』。」 「有人或許會說,不讓學生去服務,他們怎麼會有機會知道錯誤,怎麼會知道之後,會不會有人因感動而從此留下。我的重點,根本不是『不要去』的呼籲,而是去了『要做什麼』的思考倡議。」 台灣立報 2014-1-19 〈讀者來稿:動手不動腦的服務 很尷尬〉 http://www.lihpao.com/?action-viewnews-itemid-137033 《別睡,這裡有蛇!:一個語言學家在亞馬遜叢林》, Daniel Everett 作為一個傳教士的角色進入皮拉哈族部落,學習皮拉哈人的語言以翻譯聖經,這個學習過程並不是只是學習「語言」,這位先生發現皮拉哈人的語言跟生活文化是密不可分的,而且或許所有的語言都是這樣也說不定,這也直接衝擊了原本認為語言跟文化是沒有太大關係的語言學理論 ( 我必須承認每每讀到語言學的部分會有點想跳過,但認真還是稍微看得懂的 ) 。而一直到他終於能夠順利將聖經的片段翻譯成皮拉哈語,並且請皮拉哈人將內容錄成聲音檔在部落播放,他最擔心的事情也終於發生了,皮拉哈人根本只把聖經故事當成小說情節在聽 ( 對皮拉哈人來說他們不相信那些沒有人有真正經歷過的事物,即使是夢境也比聖經故事來的真實 ) ,並且明確的表明皮拉哈人不要耶穌,對皮拉哈人來說「活在當下」是非常重要的價值觀,或許這是生活在叢林環境發展出來的,但有趣的是亞馬遜流域裡有些族類就會接受外來文化。更厲害的是,這位先生最後開始對自己的基督信仰跟教義產生質疑,他提到 「皮拉哈人讓我們有機會去思索,如果沒有公義、聖潔或罪這種絕對真理,生命會出現怎樣的可能。沒有宗教與真理支持的生活如何可能 ? 」 而這些只活在當下的「原始人」,到底是比較先進還是原始呢 ?  這是一個有趣

【紀錄片】稻米是如何鍊成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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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看「稻米是如何鍊成的」的時候,最令我感到印象深刻的是每個人對如何處理收成的作物,有不同的看法,自然也是因為耕作這件事之於每個人,是不同的意義。究竟那是一件賴以為生的事,沒有收成就沒得吃,販賣農作所得成為主要經濟來源之一,以作實農夫這個身份;或者是業餘的興趣,是在生活不虞匱乏的時候,想以更貼近土地的方式餵養自己,有剩餘的還可與人分享。當然還有其它的可能,這就是成就一件事情的背後,那一股一股的力量,是來自不同的動力,過程一定是辛苦的,就像種稻每一期稻作都是從零開始,要播種、插秧、除草、驅逐雀鳥、防颱,好多好辛苦的工作,這些也讓當中的每個人凝聚在一起。 但到收成之時,成果如何利用,必須有一個好的機制讓大家可以滿足自己的理念。

【書】馬橋詞典

很喜歡韓少功的馬橋詞典,對於各種用詞的仔細推敲比對,對「認識這個世界」的思考,是我這種很容易詞窮的人佩服的,我們可以用任何感官接觸這個世界,但要把感覺精確地用文字表達出來那就是難事,再加上思考的慣性,以及人與人腦袋的差異,使得我們很難準確地傳達一件事情。 「我懷疑世上的萬物其實在意義上具有完全同格的地位,之所以有時候一部分事情顯得『沒有意義』,只不過是被作者的意義觀所篩棄,也被讀者的意義觀所抵制,不能進入人們趣味的興奮區。」 - 韓少功‧《馬橋詞典》 而語言文字除了傳達,其實也是一種限制。 「我們一旦把周遭的事物加上標籤,就不會再用心觀看。」 - 珍‧古德‧《希望‧珍古德自傳》